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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
2022-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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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能为人们带来快乐且人们能够主动参与的活动都属于游戏的范畴,而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每个人都能从中找到挑战和乐趣所在。


什么是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

哲学家詹姆斯卡斯认为,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一种可以称为有限游戏,另一种称为无限游戏。有限的游戏,其目的是在明确的规则约束下赢得游戏胜利;无限的游戏,却旨在不断拓宽游戏的边界,让游戏永远进行下去。

比如纸牌游戏,每一局都有明确的开始和结束,同样的规则下参与的玩家在局终即有明确的输赢关系,这样的游戏就是有限游戏;无限游戏则不同,以任天堂的一款名为《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的游戏为例,游戏中主角林克在塞尔达的世界中与多种元素进行交互,玩家的每一次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因为游戏中可供选择的元素很多,每一位玩家都会有独一无二的体验。玩家在游戏中需要完成的任务没有明确的主线,当游戏中的随机事件趋于无限多时,玩家便没有了客观的获胜标准,游戏也就不存在明确的结局。也就是说,只要玩家想继续,游戏就不会结束,这样的游戏可以看作无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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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狭义的游戏可以用有限和无限的规则区分,从广义的维度上来看,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体育竞技、商业活动等等,无限游戏和有限游戏也是无处不在的。

有限游戏是一场能否做到极致的竞技。《尚书》有云“惟精惟一”,一个人的高度取决于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的程度,像庖丁解牛,梓庆削木为鐻,庖丁刀下的牛和梓庆手中木头都是小小的一方舞台,而二者都在反复的练习操作中将工艺做到极致,达到了领域内的顶峰。企业经营中,有的企业选择在自己的领域中不断深耕,精进技术,提升效率,追求打造出极致的产品性能,在持续的打磨过程中不断积累自己的核心竞争优势,完成由1到N的迭代。企业的营收和利润率是否增长,产品的市占率,在产业链中的议价能力是否有所提升等等,都是这场有限游戏中明确的评判规则。

无限游戏是一场不设终点的探险,可以认为无限游戏是在于边界的游戏,不断扩展边界,而不局限于现有区域内与其他玩家的较量。商业社会同样也有无限游戏的一面,有的企业在不断探索拓宽行业的边界,寻求颠覆性的创新,引领行业变革,去定义行业前进的方向,完成由0到1的突破。这些创新的玩家在创造出新的产品后,会享受一段没有竞争对手的时光,随着进入者越来越多,逐渐又会演变成有限游戏内的竞争,而新的探险家又会开始在边界上开疆扩土,向未知进发。一代又一代的开拓者们便是这样,推动着商业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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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是一场有限游戏吗?

引申开来,我们不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那投资是属于有限游戏还是无限游戏呢?以二级市场为例,股市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开市闭市,交易所对交易设定了详细的规则,交易的界面红涨绿跌随时展示盈亏,不考虑杠杆的情况下投资本金是有限的,每个时点可以投资的公司数量是有限的,当一天的市场收盘后,每只标的的涨跌有了定数,收盘时的涨跌幅就是当日的成绩。股价的走势长期来看是公司内在价值的映射,短期则是围绕公司的价值上下波动,不会涨到天上去。从这个角度来说,投资无疑是符合有限游戏的特点的。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不再聚焦于每天每月每年的起伏,而是去看我们投资的过程,去看我们所投资的这些公司,投资又可以说是一场围绕有限游戏展开的无限游戏。有的玩家想要在几个场次中决胜负,在游戏中进进出出;有的玩家想要尽量拉长在游戏中的时间,通过胜多负少来慢慢累积成果,各自对胜负的衡量标准和定义是有所不同的;再看我们投资的这些公司,我们所处的时代一直在变化,商业模式日新月异,科技时刻在发展进步,新事物层出不穷,就像芯片中的晶体管和电阻器的数量每18个月便会翻番,而这条摩尔定律甚至也发生过变化,57年前的第一版是:芯片上的晶体管数量每12个月便会翻番。时代前行的车轮从未停歇,在这一过程中,有新星升起,也会有旧星陨落,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投资机会,或许是十年前的投资者想象不到的,正如在接下来的十年,我们也并不能完全想象有怎样精彩的新机遇在等待我们一样。投资的内核是不变的,但其表现形式却是没有上限的,就好像是在有限的框架中又有着无限可探索的空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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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学海无涯,投资亦是需要持续学习补充知识的过程,跟随着企业和时代的脚步共同成长。长期来看,投资收益来源于每个投资者认知的变现,小到对企业的变革发展的分析和推演,大到对客观规律的认识和掌握。当然,我们没有无限的生命投入其中,但无需也无法毕其功于一役,如果把这场游戏的时间间隔划得过短,便容易因纠结于某个回合的胜负结果耗费过多的精力,却忽略了游戏还在进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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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和无限的边界与融合

生活是有限和无限的交织,一方面,有限与无限,是由游戏规则和特性决定的,意味着两者有着明确的界限和区别,有限游戏本身存在自己的边界,有限和无限游戏二者之间也有界限,可能来自于资源和时空的限制,也可能在于规则的限制。但另一方面,如何定义每一次“游戏”除了客观特征之外,也取决于每个游戏的玩家会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也让两者的界限被融合。

在各个领域中的最高境界往往都是实现有限和无限的融合,不可偏废。比如冬奥会中的冰上运动,无论是短道速滑还是花样滑冰,既然是比赛就会有胜负之分,短道速滑要求在有限的距离内,先到达者取得胜利,花样滑冰参赛选手则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要求的动作,完成度和表现力更优者胜,胜者赢得比赛获得金牌,这个角度看,二者都是有限的游戏。但另一方面,对人类速度极限的挑战和对更完美动作的追求,也是一场无限的游戏。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会为在比赛中挑战自己最高难度动作,或者坚持做自己从未成功的动作的选手献以热烈的掌声。对于每一位参赛者来说,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不断将技术与创意相融合的过程,也是一个拓展边界的过程,当对自我挑战的意义已然超越了一时的胜负时,对选手来说,比赛俨然是在享受一场无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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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游戏”的有限和无限性,取决于每个游戏的玩家会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有限游戏可以带来相对即时性和明确的结局,结局也意味着游戏的结束,心愿了结。当过分看重其有限的一面时,容易被游戏本身所束缚。当玩家不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充分发挥追求极致,而只是对结果患得患失时,自然也很难获得理想的结果;以无限游戏的心态去参与,并不是说胜负不再重要,也不意味着游戏可以变得更加简单,而是指以更开放的视角去开拓和探索。因为无限游戏没有明确的终点,玩家因此容易产生懈怠,拿“无限”二字当作心理麻醉剂,丢掉了必要的敏感度和紧迫感。真正的强者是兼顾两面,是怀着一颗参与无限游戏的心,积极参与每一个有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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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我们既是游乐场的玩家也是游乐场的建造者。作为玩家,我们遵守游戏规则,参与到有限游戏中,作为游乐场的建造者,我们希望游乐场建的总是比昨天更好玩一点。就像游乐场少不了玩家也少不了创造者,生活也是由有限和无限游戏的玩家共同书写。我们以有限游戏玩家的心态追求极致,精益求精,无限靠近边界;也以无限游戏玩家的心态对现有边界外的世界保持好奇,不断探索和开拓,二者相融,收获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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